苏月凝齐归晏

苏月凝沉默不语，这个答案，她比谁都清楚。

闻清静默良久，才深深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他若待你不好，你直接回来便是。”

苏月凝直直的看着窗外。

齐归晏对她不好吗？

刚成婚时，某一次陛下举办宫宴，丞相嫡女见她身份卑微就联合其他贵女欺辱她。

是齐归晏当场替她将那杯酒泼了回去，从而将护妻的名声传了出去。

还有一次，她走在路上被兵部侍郎之子调戏。

齐归晏下朝得知后直接杀了过去，逼的兵部侍郎的夫人亲自带着儿子来赔礼道歉。

他曾说过：“月凝，你是我的妻子，谁欺负你，你就还回去，有事我担着。”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哪怕那人是我！”

……

还有他们未成婚时。

齐归晏不辞辛苦常常步行上山给她送小食，半夜带她看星星。

清晨的朝露、黄昏的霞光。

这些美好的回忆皆是他给予她的。

后来齐归晏被封为镇北侯，她更是将她奉为珍宝明珠，百般疼爱，无所不应无有不给。

回忆就像把刀。

每回想一次，就会凌迟她一次。

她低头的瞬间，一滴热泪悄然滑落。

“师兄，一直以来，他对我都很好。”

正是因为他曾经的好，所以她无法释怀他如今的背叛。

见她如此，闻清只能让她自己想开。

“你的房间其他师弟一直都有收拾，你先休息吧，明日会有贵客要来。”

闻清走后。

苏月凝看着供奉σwzλ的牌位，久久失神。

直到天色黑沉，她才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晚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以为回到熟悉的九宫观，就能平静下来。

可原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

天色破晓。

苏月凝就起来跟着师兄弟们做早课。

刚进玄明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跪着，态度诚恳的向大殿的三位祖师爷认错。

“是我有负月凝，伤了她的心，唯子嗣一事已成我母亲半生执念，我不能不孝。”

齐归晏信誓旦旦。

“我发誓，只要孩子平安降生，我就和蓝芷一刀两断，如违此誓，就让我战死沙场，不得善终……”

苏月凝心中一刺，出口打断：“归晏！住口！”

三清的三位祖师爷成神以来，所求皆能如愿，哪能由得他如此胡说八道！

齐归晏浑身一颤，当即回头：“月凝？”

他一夜未眠，脚步不曾停歇的爬上山，眉宇间尽是疲倦。

但当苏月凝出现在眼前时，他目光又变得炽热明亮：“你是否原谅我了？”

苏月凝正欲上前的脚步顿住，‘原谅’二字在她喉间翻滚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见她不置一词。

齐归晏的目光暗沉了下去，缄默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拿起身侧的竹筒，虔诚的闭上眼睛。

“归晏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祖师爷保佑让蓝芷平安生下麟儿，全我和月凝膝下有儿，再无离心。”

竹筒摇晃的声音响彻玄明殿。

“砰”的一声脆响，一根竹签落地。

苏月凝的眸光紧跟着齐归晏的动作，待看清竹签的内容。

她浑身僵硬，难以置信。

竟然是空亡。

这孩子——注定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