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乞丐当赘婿,龙纹刺青藏王爷》是栖悦秋在原创的古代言情类型小说, 沈知意萧砚清是《捡个乞丐当赘婿,龙纹刺青藏王爷》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透着一种久居人上、挥毫泼墨的雍容气度!这绝不是市井小民、落魄书生能写出来的字!更遑论一个乞丐!她心头那个巨大的疑团,如同……
>我招了个乞丐当赘婿,只因他是我爹赌桌上输给我的添头。>大婚夜,我掀开他的盖头,
看见那张俊美如谪仙的脸庞。>他穿着我施舍的破旧红袍,腰间却悬着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
>后来,他替我挡下追杀的黑衣人,
昏迷前攥紧我的手:“别让任何人看见我肩头的龙纹刺青……”>我颤抖着解开他的衣襟,
刺目的五爪金龙盘踞在肩头。>“王爷,您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捏着药勺抵住他苍白的唇。>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
温热的吻落在指尖:“装一辈子也无妨,我的小救命恩人。”---红烛爆出灯花时,
沈知意正用秤杆挑开新郎的盖头。动作是僵硬的,指尖微微发凉。
满堂宾客哄笑的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棉絮,嗡嗡作响,又骤然在她挑开那方红布的刹那,
被生生掐断,只余一片死寂。盖头滑落,露出盖头下那张脸。烛火摇曳,
在那张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如削,唇色很淡,
却抿着一种近乎冷硬的弧度。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如寒潭,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半垂着,
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遮住了大半情绪。他抬眸,目光平静地迎向沈知意。
那眼神,没有半分属于赘婿该有的卑微,更无一丝被强塞入赘的怨怼。清冷,深邃,
像深秋月下不起波澜的古井,倒映出沈知意错愕的剪影。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嘶……这、这真是城隍庙那个邋遢鬼?”“活见鬼了!
洗干净脸皮竟这般……这般……”说话的人卡了壳,搜肠刮肚也寻不出贴切的词。“啧,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偏生是个没用的添头,还是个乞丐!”尖刻的嗤笑毫不掩饰,
来自沈知意那个刻薄的婶娘赵氏。沈知意握着秤杆的手指收得更紧,骨节泛白。她爹沈万财,
嗜赌如命,昨夜在赌桌上输红了眼,最后竟将她这唯一的女儿押上了桌。
赌坊老板王麻子笑得阴险,说输掉的钱可以用沈知意抵债,只要她肯嫁过去当第十房小妾。
沈万财酒气熏天,昏头涨脑地正要应下,王麻子却眼珠一转,
指着角落里那个蜷缩在破草席上、几乎没了气息的乞丐,咧开一口黄牙:“沈老哥,
瞧你手气背的!这样,你把这半死的废物一并带走,算是我给你的添头,
抵你最后欠的那十两银子!你闺女嘛,嘿嘿,咱另算!”沈万财一听能省十两银子,
哪管什么添头是死是活,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于是,沈知意的命运,
便和这个不知来历、奄奄一息的乞丐,被一根无形的、屈辱的绳索捆在了一起。
她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过分俊美的脸,心里翻江倒海。她沈知意,堂堂“万宝斋”的少东家,
临安城数得上号的精明商女,竟落得如此境地!招个赘婿入府,
竟还是赌桌上赢来的“添头”!她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眼眶的酸涩,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碴子,
对着满堂神色各异的宾客,一字一句道:“礼成!开宴!”这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劈开了那诡异的寂静。她转身,
大红嫁衣的裙摆在光洁的青砖地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院大步走去,
将那满堂的喧嚣与各色目光狠狠甩在身后。新房里红烛高烧,
暖融融的光线映照着满室喜庆的陈设,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沈知意卸下沉重的凤冠,随手扔在梳妆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她走到桌边,
倒了满满两杯合卺酒。澄澈的酒液在烛光下荡漾着琥珀色的光晕,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
她端起其中一杯,径直走到坐在床沿的新郎面前,将酒杯递过去,动作干脆利落,
不带一丝新娘该有的温存。“喝。”她的声音平板无波。男人抬起眼。近距离看,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薄唇抿着,显得唇色更淡。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像蕴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酒杯。那双手,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腹却覆着一层薄茧,与他此刻褴褛的红袍格格不入。
沈知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异常。她举起自己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仿佛能暂时麻痹心口的憋闷。
男人亦沉默地饮尽杯中酒。放下空杯时,动作间,
他那件勉强算是“喜服”的破旧红袍衣襟微敞。沈知意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腰间。那里,
系着一枚玉佩。一块极其罕见的羊脂白玉,温润无瑕,
在烛火下流淌着柔和的、凝脂般的光泽。玉佩的雕工更是惊为天人——一只踏云而行的麒麟,
纤毫毕现,威仪凛然,每一根鬃毛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灵动与尊贵。
这玉佩……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她经营古玩珍宝多年,眼力毒辣,一眼便知,
这枚玉佩的价值,足以买下她半个“万宝斋”!绝非寻常王公贵族所能拥有!
一个差点冻死在城隍庙的乞丐?腰间悬着价值连城的稀世羊脂玉?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
沈知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比方才在喜堂上更甚。这男人身上巨大的反差,
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散发着未知的危险气息。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手心里沁出了冷汗。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她骤变的脸色,只是垂着眼睫,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他看起来很疲惫,
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倦怠。“我累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沈知意紧绷的神经因他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而微微一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深究那玉佩的来历绝非明智之举。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指着那张特意为“赘婿”准备、临时摆在窗下的窄榻,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疏离:“你睡那边。”男人没有异议,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只默默起身,走向那张窄榻。他的动作很慢,脚步有些虚浮,
似乎每走一步都在耗费极大的力气。他脱下身上那件破旧碍眼的红袍外衫,
随意地搭在榻边的椅背上,只着单薄的中衣,便和衣躺了下去,背对着沈知意,
将自己蜷缩起来,很快便没了声息。红烛静静地燃烧,烛泪无声滑落。
沈知意坐在宽大的婚床边,毫无睡意。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件搭在椅子上的破旧红袍上,那枚温润生辉的羊脂玉佩,
在烛光下依旧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尊贵光芒。她一夜无眠,
脑海中反复交替着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那价值连城的玉佩,
以及他周身笼罩的、挥之不去的巨大谜团。这个被她爹输来的“添头”,究竟是什么人?
那枚玉佩,是偷的?抢的?还是……天刚蒙蒙亮,沈知意便起身了。她轻手轻脚地绕过窄榻,
榻上的男人依旧维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呼吸清浅,似乎还在沉睡。沈知意推开房门,
微凉的晨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让她混沌了一夜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深吸一口气,
踏着微熹的晨光,径直朝着前院的账房走去。沈万财嗜赌,昨夜闹腾够了,
此刻必然还在他房里呼呼大睡。偌大的沈家,里里外外,真正能撑起这个摊子的,
只有她沈知意。她需要立刻投入“万宝斋”繁杂的账目和生意中去,
只有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实实在在的进项,
才能让她暂时忘却昨夜那荒诞的婚礼和那个浑身是谜的男人。然而,
当她推开账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时,
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腐味道猛地冲了出来,熏得她几乎窒息。
“呕……再来……老子……还能喝……”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在账桌底下哼哼唧唧。
沈知意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她快步绕过巨大的紫檀木账桌,
只见她爹沈万财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桌下,抱着一个空酒坛子,脸上糊着酒渍和秽物,
睡得鼾声如雷,口水都流到了他价值不菲的绸缎衣襟上。而那张宽大的红木账桌上,
更是狼藉一片!摊开的账本被酒水浸透了大半,墨迹晕染得一片模糊,
旁边还歪倒着几个空酒壶,污秽的呕吐物溅得到处都是!“爹!
”沈知意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她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沈万财的衣襟,
用力摇晃,声音因愤怒而尖锐得变了调,“你给我起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万财被摇得迷迷糊糊睁开眼,醉眼惺忪地看了沈知意一眼,
闺女……大喜……大喜啊……爹给你……找了个好夫婿……添头……好添头……”“好添头?
!”沈知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一片狼藉的账桌,声音都在发颤,“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账本!全毁了!‘万宝斋’的命根子啊!还有你欠赌坊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钱……钱……”沈万财眼神涣散,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不是招了……赘婿吗……让他……让他去还……他……他不是你……你男人吗……”说完,
头一歪,又昏睡过去,鼾声震天。沈知意看着烂醉如泥的父亲,
再看看那被彻底毁掉、短期内根本无法理清的账目,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她。娘亲早逝,留下这偌大的家业,她殚精竭虑,
苦苦支撑,却一次次被这个嗜赌成性的爹拖入深渊。如今,
更是荒唐地招了个来历不明、处处透着诡异的乞丐赘婿!她扶着冰冷的桌沿,大口喘息,
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眼前阵阵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连日来的心力交瘁、昨夜的屈辱惊疑、此刻的愤怒绝望,如同沉重的巨石,
狠狠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软软地向前栽倒下去。预想中冰冷坚硬的地面并未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奇异地中和了账房内污浊的空气。
沈知意眩晕着抬起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知何时,
那个被她安置在窗下窄榻上的男人,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
他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白色中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
清醒、锐利,沉静地看着她,如同寒潭映月。他一手稳稳地托着她的手臂,
另一手却越过她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稔,
拈起桌上那本被酒水浸透、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的账册。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模糊的数字,
眉心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扶我到那边……”沈知意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指向旁边的软榻。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男人没有言语,只是稳稳地扶着她,
动作甚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将她安置在软榻上。随后,他转身,
目光落在桌面的狼藉上,扫过那堆被污损的账册,又瞥了一眼地上烂醉如泥的沈万财。
他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半分赘婿该有的局促或嫌弃。他走到水盆边,
挽起中衣过于宽大的袖子,舀起一瓢冷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沈万财的脸上!“哗啦——!
”冰冷的**让沈万财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呛咳着,茫然又愤怒地看向泼水的人:“谁?!
哪个狗胆……”当他看清泼水者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时,沈万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昨晚喜堂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此刻在晨光下更显迫人。“滚出去。”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
如同冰凌坠地。没有怒骂,没有呵斥,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沈万财被那眼神慑得酒意醒了大半,嘴唇哆嗦着,竟真的不敢再吭一声,
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账房,留下地上一滩水渍和更浓的秽物气味。
男人看都没看逃走的沈万财。他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清晨带着凉意的风瞬间涌入,
冲淡了室内的污浊。然后,他挽着袖子,拿起角落的扫帚和抹布,
开始极其利落地清理地上的秽物和水渍。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生疏,
显然并非惯常做这些粗活的人,但那份专注和一丝不苟的态度,
却让整个狼藉的空间开始一点点恢复秩序。沈知意靠在软榻上,怔怔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晨光勾勒着他单薄却挺拔的轮廓,那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而蕴藏着力量感。
他专注地擦拭着桌面,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异常专注。很快,污秽被清理干净,
空气也清新了许多。男人走到桌边,拿起那几本被酒水污损得最严重的账册,
摊开在相对干净的一角。他又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小楷狼毫,在砚台里舔饱了墨。
沈知意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微微俯身,左手按住账册边缘,右手执笔,悬腕凝神,
目光在那些晕染模糊的墨迹上快速移动、辨认。笔尖落下,竟在账册旁边的空白处,
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重新誊写起来!那字迹……沈知意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并非寻常账房先生那种刻板方正的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每一笔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筋骨和风骨,转折间锋芒内敛却又力透纸背,
透着一种久居人上、挥毫泼墨的雍容气度!这绝不是市井小民、落魄书生能写出来的字!
更遑论一个乞丐!她心头那个巨大的疑团,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疯狂地扩散开来,
撞击着她的认知。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她的震惊,他誊写得极快,
偶尔遇到实在无法辨认的数字,他会停下笔,微微蹙眉,目光投向沈知意,
声音低沉而清晰:“上月廿三,‘玉宝轩’的尾款,是三百五十两,还是三百七十两?
”沈知意下意识地回答:“三百五十两。”“初五进的这批青州翠玉镯,成本价,每对几何?
”“纹银……五两八钱。”沈知意看着他那双沉静询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报出数字。
他点点头,笔尖流畅落下,继续书写。他的思路极其清晰,对数字异常敏锐,
仿佛那些繁杂的条目在他眼中自有其清晰的脉络。沈知意只需在关键模糊处稍作提示,
他便能迅速接续,甚至偶尔还能指出账目上几处因原书写潦草而存在的微小疏漏!
时间在笔尖沙沙的轻响中悄然流逝。窗外日头渐高,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
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他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近乎透明,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了一些,
显然这份耗费心神的誊写对他虚弱的身体是个不小的负担。沈知意看着他专注的侧影,
看着他笔下流淌出的、带着尊贵气韵的字迹,
看着他额角的细汗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昨夜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
此刻这身谜一般的气质和才学,还有他眼中那份深藏的疲惫与虚弱……这些巨大的矛盾,
如同无数碎片,在她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旋转,却始终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到底是谁?一个时辰后,最后一笔落下。男人搁下笔,轻轻吁了一口气,气息有些不稳。
他拿起誊写完毕、墨迹未干的几页纸,走到软榻边,递给沈知意。他的指尖冰凉。“看看,
可有错漏?”沈知意接过那几页纸。新誊写的账目条理清晰,字迹遒劲有力,
比她原先的账目还要工整明白。那些被毁掉的账,竟被他硬生生从一片狼藉中抢救了出来!
“没有错漏。”沈知意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做得很好。”她顿了顿,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你……识字?
还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男人垂眸,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幼时……胡乱学过一些。”语气平淡,
却将那足以惊世骇俗的笔法轻描淡写地归为“胡乱学过”。
这敷衍的回答让沈知意心头疑云更重。幼时胡乱学过,便能写出这等堪比书法大家的字?
这谎言拙劣得近乎可笑。但她没有戳破。眼前这人,浑身上下都裹着谜团,深究下去,
恐怕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你脸色很差,去歇着吧。”沈知意移开目光,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昨夜……多谢你。”这句谢,
是为他此刻的援手。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道谢,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深潭般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了账房。他的背影依旧挺拔,脚步却比来时更显虚浮沉重。沈知意坐在软榻上,
手中那几页墨香犹存的账纸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她低头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迹,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些锋芒内敛的笔画。账目是理清了,可这个男人的谜,
却如同投入她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
日子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与暗涌中滑过。
那个被称作“萧砚清”的男人——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写在账簿上的,
沈知意默许了——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沈府的生活。
他极少主动与人交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那间位于沈府最僻静角落的小厢房里,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沈万财自那天被冷水泼醒后,
似乎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婿产生了某种本能的忌惮,
除了偶尔酒壮怂人胆地嘟囔几句“吃白食的”,倒也不敢真去寻衅滋事。
沈知意将“万宝斋”的生意重心暂时放在了新盘下的一间临街铺面上。这铺面位置极佳,
只是前任东家经营不善,积压了一批成色不算顶好、款式也略显过时的玉器。
沈知意看中了它的地段和潜力,打算重新整修开张,做一家专营精致小件和古玩修复的铺子,
取名“玲珑阁”。整修琐事繁杂,图纸、材料、工匠调度……事事都要沈知意亲力亲为。
她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府中也总是满身疲惫,一头扎进账房,继续核算成本。
这日午后,沈知意顶着初夏有些灼人的日头,刚从“玲珑阁”的工地上回来。
工地上灰尘弥漫,呛得她喉咙发干,一阵阵地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您这咳疾又犯了?快喝口水润润。”丫鬟春桃连忙递上温热的茶水。沈知意接过茶盏,
刚抿了一口,便听得一声压抑的闷咳从旁边传来。她循声望去,只见回廊的阴影下,
萧砚清正坐在一张小竹凳上,面前放着一盆清水。他手里拿着一块半湿的布巾,
似乎正在擦拭什么,此刻正偏过头,用手背抵着唇,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着剧烈的咳嗽,
苍白的脸因这阵咳嗽而泛起病态的潮红。他咳得很厉害,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仿佛随时会散架。沈知意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了。她看着他蜷缩在阴影里咳嗽的身影,
看着他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的几缕黑发,
看着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是怜悯?是好奇?
还是昨夜那枚玉佩和账房誊写带来的震动余波?她端着茶盏走了过去,
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喝点水?”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习惯性的清冷,
但比起最初的冰寒,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度。
她将手中的茶盏递向他。萧砚清的咳嗽渐渐平息下来。他抬起头,因为剧烈的呛咳,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眼尾染着一点红晕,竟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递到面前的茶盏,又抬眸看向沈知意。四目相对。
沈知意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讶异,还有那深藏在疲惫之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没有立刻去接,只是看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沈知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眉,
语气硬了几分:“干净的。怕我下毒?”萧砚清似乎被她的话微微刺了一下,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伸出手,接过了那盏温热的茶。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沈知意的手背,那触感冰凉,与他此刻脸上病态的潮红形成鲜明对比。
“多谢。”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咳嗽后的沙哑。他低头,慢慢地饮着茶。动作斯文而克制,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阳光透过回廊的花窗,
在他低垂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知意站在一旁,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他喝完茶,将空盏轻轻放在旁边的石阶上。
目光再次投向沈知意时,之前的脆弱和复杂似乎都已敛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他指了指放在脚边水盆旁的一个小木匣。“这个,”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清晰平稳,
“或许……对‘玲珑阁’有用。”沈知意疑惑地看向那个毫不起眼的旧木匣。匣盖敞开着,
里面似乎装着些瓶瓶罐罐和几块形状奇特的石头。“这是?”沈知意不解。
“一些调制的矿物颜料和研磨工具。”萧砚清解释道,语气平淡无波,
“我看过‘玲珑阁’库房里那几件有沁色、需要修复的玉器。寻常的清洗和打磨,效果有限。
若用这些特制的颜料填补细微的沁痕缝隙,再以特殊手法抛光……能让瑕疵近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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