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我独自带高烧四十度的女儿看病。深夜归家，
却撞见丈夫和婆婆在女邻居家门口逗弄她家的婴儿，其乐融融。我还没开口，
丈夫已经紧张地拦在我身前。“老婆，琪琪刚毕业，还未婚生子，我实在不能扔下她不管。
”“我特意让她住我们家对面，就是想让你多照顾她和孩子。”婆婆紧护女邻居，冷眼对我。
“放心，有我们在，她休想动你和我的宝贝孙子！”我沉默抱起女儿，开始收拾行李。
为了争夺抚养权和尽快离婚，我净身出户。办理离婚手续当天，
丈夫和女邻居就迫不及待地去领证，还给我发来短信。“谢谢的成全，
我与琪琪定会白头偕老。”三年后，我稳坐红圈律所的离婚诉讼律师首席。这天，
前夫推开了律所的门。“找你们这最好的离婚律师来。”1嘭的一声响。
新来的助理在翻找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我桌子上的名牌打碎了。助理战战兢兢：“郁律，
真是对不起！”我把文件递给她：“没事，你先去把文件送给汪律吧，不然他又要发火了，
这里我来收拾。”助理赶紧朝我鞠躬：“谢谢您！”人走后，我拿了扫把，
开始收拾地面上的碎片。律所的门突然被打开。我抬头一望，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前夫湛文轩。
他穿着西装三件套，双手插兜，四处打量着律所的布置。
“你们这最好的离婚律师……”“那个什么，郁律师，是你们这儿的吧？
”“听说打离婚官司还没输过，把她给我喊过来。”“钱我绝对少不了她的。”我站起身子。
“湛文轩，想约律师要提前定好时间。”他这才看见我，惊奇地“呦”了一声。
男人锃亮的皮鞋踩在扫把上面。“这不是我老婆叶香怡吗？怎么，在这里当助理啊？
”“也是，天和律所是著名的红圈律所，你想在这里当律师，也排不上号。”我深吸一口气，
并不打算告诉他我离婚后就改姓郁了。我不想再沾上他这摊狗屎，一身骚。
湛文轩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挽起袖子，显摆着他的腕表。“当年好好的富太太不当，
非要离婚，现在知道职场不好混了吧。”“我现在公司可是上市了，你要是不离婚，
现在也是阔太一枚，多少人羡慕。”“当年的法大校花在这里当助理，真是造化弄人。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是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离婚。我当年就是太缺爱了，
所以才会被他用几朵花，几封情书就轻易追到手。大四毕业的时候，
我就已经收到了天和的入职邀请。但我那时意外怀孕，湛文轩在我面前跪了整整一天，
哭着让我不要打掉孩子。“我养你，你不用去律所里累死累活的，
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你不能这么恶毒，就这么抹杀我们爱情的结晶。
”我到底还是妥协了，但结婚生下女儿之后，原本热切的婆婆一下变了脸色。生产后，
我坚持去上班，付钱把孩子托付给婆婆。结果婆婆把孩子扔在家里自己去打麻将，
让孩子烧到40°。最终我只能辞职，在家当全职主妇。后来我才从婆婆的麻友那里得知。
前夫故意戳穿避孕套想绑牢我，婆婆故意不看孩子来逼我辞职。这一家人，
竟然可以**到这种程度。当初为了尽快离婚，我净身出户。本来我都快把你给忘了，
可你现在非要自己撞上来。我要你付出该有的代价。该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湛文轩毫无察觉我的眼神变化，习惯性地使唤我。“去给我泡杯咖啡，不加糖。
”我勾起嘴角，给他送上一杯咖啡。“在郁律师来之前，先跟我聊聊你的情况吧。
”我坐回位置，却发现湛文轩一直盯着我看，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他挑了挑眉：“叶香怡，
好几年不见，你倒是漂亮不少。”他慢慢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来之前，
我都是不想离的，毕竟有个已婚的身份比较好办事。”“但是这个已婚，也没有规定要跟谁。
”“我突然发现，我还是爱你的。”“我打算先跟阮琪诉讼离婚之后，再跟你结婚。
”他拿起一缕我的头发放在鼻尖嗅。“你觉得，怎么样？”2我深吸一口气，
强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把头发拿回来。“有妇之夫跟我说这种话，好像不太合适。
”“我们还是先看看诉讼吧。”湛文轩勾起嘴角：“也是，我们从长计议。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第一次离婚诉讼的判决书，你先看看。
”“我这边肯定是要抚养权的，而且要对方净身出户。”我接过文件认真查阅，
眉头越皱越深。湛文轩神色轻松，在那里一口一口啜饮着咖啡。“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指向文件。“上面写着多次家暴后，你都写了保证书。”“而且对方有充足的证据表明，
你对孩子的抚养参与很少。”“虽然第一次离婚诉讼法院没有判离，但是第二次诉讼，
对方胜诉的概率更大。”湛文轩有些不自在地扯扯领带。“什么家暴，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们只是发生了一些口角而已，双方都有动手。”“再说我那么忙，哪有时间看孩子，
钱我从来没少了他们母子俩的。”我又指向文件上的一处。“对方怀疑你出轨，
说你有两部手机，天天半夜起来接电话。”“还有衣服上的唇印……”湛文轩使劲一拍桌子。
“这算什么证据？都是污蔑！公司上市之后我都快忙疯了，哪有时间出轨！”“这个女人，
整天神神经经的，和你当年简直一模一样。”我轻笑一声。“是吗？”还记得，
我刚辞职在家看孩子的时候，湛文轩天天出差。有一次，我在他包里找到了小卡片，
他说这是酒店硬塞的，他绝对没有对不起我，我信了。一个月后，
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他搂着年轻女孩在包厢里唱歌的视频。我情绪激动地质问他，
他却发了比我更大的火。“这都是工作需要，他们都点了，我不点，我怎么融入他们！
”“你不上班，只要在家里睡大觉就行了，你不知道我在公司里有多难！
”我体谅他工作不易，又忍了。半年后，阮棋带着孩子搬来了隔壁。湛文轩说，
人家一个小女孩带着孩子不容易，让我多照顾她。那时，我的孩子三岁，她的孩子刚满一岁。
算算时间，我的孩子刚周岁的时候，她就怀上了。我放下文件，直直地看着他。
“你可以对老婆撒谎，但是不能对律师撒谎，知道吗？”“要想我帮你，要说实话才行。
”湛文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把文件一把夺过来。“你这么不专业，和你说不通，
把你的上司喊过来！”“郁律师呢，怎么摆这么大的谱，到现在都见不到人影。
”“我要换家律所！”我耸耸肩，示意他请便。湛文轩推门要走，
和走进来的汪律撞了个满怀。汪律看见来人，面色一喜。“这不是湛总吗，之前我们见过，
来我们律所，是有案子要办吗？”湛文轩不自在地理了下衣服。“离婚诉讼。
”汪律瞥我一眼。“离婚诉讼啊，那是来找郁律的？”“但是我们郁律可是个大忙人，
手里案子多着呢。”“虽然她的离婚诉讼胜率是100%，但是委托人都是女性。
”“而且有些话啊，还是我们老爷们关起门来说，才方便，是不是？
”“不知道湛总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坐下来仔细聊聊。”湛文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
跟着汪律走了。我哭笑不得。这个汪律，为了留学镀金，学的是国外法，
而且主攻环境污染诉讼这一块。现在为了跟我抢业绩，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人走了，
我还怎么报复湛文轩呢？思虑良久，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3那天过后，湛文轩开始大张旗鼓地追求我。
我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出现99朵红玫瑰和情书。和当年一样的手段，没有半分长进。
打着离婚诉讼，还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追人，真是蠢到家了。不过这花，倒是有点用处。
我让助理全部拍照留证，把花养好。事情越闹越大，到最后上司过来找我谈话。“郁律，
你现在要过去跟他复婚，我绝不拦着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了，
你当初是费了多少心血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上司是我的学姐，当年就是她赏识我，
在我毕业时给我发来邀请。在我离婚后求职屡屡碰壁时，给了我一个实习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学姐，你放心吧，当年我在这个坑里跌倒，现在我打算把这个坑给埋了。
”现在，也该收网了。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开车去了阳光幼儿园。
当年我女儿这里就在这里上幼儿园，之后湛文轩把阮琪的儿子也安排到了这里。
正赶上放学时间，小豆丁们带着笑容被家长们接走。我一眼看见了阮琪。她正面容憔悴，
神情紧张地守在大门口，还时不时四处张望。老师领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走出来。
正是阮琪和湛文轩的儿子，湛浩。我当年被蒙在鼓里，还抱过他。阮琪正要接过儿子，
突然不远处冲过来一辆黑色宝马。从车子上走过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把小男孩一把扯过来，带上车。阮琪惊慌地要去追：“你们是谁？把我孩子还给我！
”婆婆王兰从车子上冒出头，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呸，就你还想抢我的宝贝孙子，
做梦！”“我告诉你，我儿子找了最好的离婚律师，你一分都捞不着！”“看没了我儿子，
还会有谁要你这个破鞋！”车门关上，车子扬长而去。阮琪跌坐在原地，泣不成声。
周围人都不敢上前，只有我把车开到了她身边。摇下车窗，我俯视着她。“阮琪，
捡了我不要的垃圾，现在感觉怎么样？”阮琪二本毕业后，去湛文轩的公司里当了前台。
我生下孩子以后，湛文轩就开始经常出差。但她搬来我家隔壁后，
湛文轩回家的频率就高了很多。不仅如此，他每次出差回家都会给我带礼物，
还叮嘱我多和邻居打好关系。我拿着自己做的饭去她家串门，发现她和我戴着同款项链。
当时的我还以为我们有缘，拉着她交朋友。阮琪对我说的最多话就是：“香怡，真羡慕你，
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公。”“你可要看紧了，不要让他被别人抢了去。”在我办离婚手续那天，
阮琪也跟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宣示**。“谢谢姐姐，这么快就把位置让给我。
”而我只是淡然一笑。“那你可要看紧他了。”“出轨成性的人，最爱的永远是下一个。
”当时的阮琪，火冒三丈。“不牢你费心，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我和文轩才是真爱！
”如今的阮琪，惨淡一笑。“看见我现在过得这么惨，你很得意吧。”我下了车，
递给她一张名片。“你确实挺惨的，但是湛文轩还不够惨。”“我电话里给你说的事，
考虑得怎么样了？”等看见名片上的内容，阮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勾起嘴角。“我的律师费可是很贵的。”“我可以让他净身出户，但是我要分走八成，
这是他欠我的。”4开庭那天。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正要入庭，却被人拦下。
湛文轩挡在我面前，冲我油腻地笑。“这位美丽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给对方留下一点空间才好。”“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不是今天。
”我挑挑眉。“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这里也不是你家开的。”湛文轩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很遗憾。”“我花高薪聘请了业内顶级汪律，
今天是绝对不可能输的。”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我定了AmberNocturne的晚餐，等胜诉过后，我们一起去吃。
”“你也别在天和那里当助理了，还带着女儿，太辛苦了，赶紧辞了。”见我还不走，
湛文轩有些急了，要过来拉我的手腕。男人用的力气不小，我却纹丝不动。当离婚律师，
要不会点功夫，混不下去的。在一次被委托人的前夫埋伏过后，我特意约了私教练习格斗。
周围人来人往，湛文轩脸上出了汗。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汪律走了过来。
他带着虚伪的笑容向我客套。“哟，这不是郁律吗？你今天也有案子要开庭？
”“还是离婚诉讼？”“那对方的律师可要倒霉了，哈哈。”汪律干笑着，
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回头一看，却看见了湛文轩惊惶失措的模样。“你说什么，
她是郁律？！”汪律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认识郁律吗？你那过来天和不就是来找她的吗？
”我勾起嘴角，和刚走过来的阮琪一起步入法庭。“希望今天的法庭不会太无聊。
”“庭上见。”5法庭内，书记员在宣读着法庭规则。湛文轩脸色苍白，时不时瞧一眼对面，
不停地喝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知道阮琪要进行离婚诉讼的时候，
他特意咨询了自己的律师哥们。对方是这么回答的。“你要打离婚官司？那肯定就是郁律了。
”“离婚诉讼她还没失手过，在她手里净身出户的富豪，能从北京排到巴黎了。
”“你现在赶紧去预约她！晚了就排不上号了。”汪律看见湛文轩失神的模样，有些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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